清源(求约稿~)

沉迷游戏,有事置顶

(国太)情书?情书!

也是一篇点梗@Ilabone:国太!(震声)想看一点甜甜的搭档日常!!

  

内容简介:当太宰治收到情书……

1k+小短打,感觉写得很烂呜呜(鞠躬)

  ( •̥́ ㉨ •̀ू )嘤嘤嘤~

  

  

“你在干什么,太宰?”国木田走进房间,第一眼就看见太宰治埋在一堆信件里正写着写什么,表情是难得一见的认真。

“唔?”太宰说,“在回复情书啊。”

国木田:“?”

说不清是太宰治竟然这么受欢迎还是他竟然还会写回复更让他吃惊一点。

太宰治是这种认真的性格吗?国木田为自己对搭档还不够了解而感到惭愧。

“回复情书的话,需要写什么内容呢?”国木田有些谨慎地询问,面色能看出一丝掩饰得不算好的羞赧。

太宰治似乎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后,很自然地答道:“嗯……首先是感谢吧,然后再委婉拒绝。”

“这些全部你都要回复吗?”如果一一回复,可能得写断手吧。国木田看着纸箱里满满为拆封的粉色信件,不由心里感叹,隐隐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塞。

“不。”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只满足要求啦……就像这封信里提到希望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原来如此。”国木田想问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吗?但觉得这话似有歧义,便只点点头,打开电脑准备工作,但余光却总是往太宰治桌上飘。

话说——情书里会有怎样的内容呢?

在过往经验里既没有收到过情书也没有写过的国木田独步君半是好奇半是疑惑。

“——就是这样。”太宰治突然站起身来,把神游天外的国木田吓了一跳,于是太宰治又露出了以往在恶作剧前会有的笑容,“我去约会啦!”

“……你还记得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太宰?”

“但是答应别人的事也很重要哦。”太宰治义正言辞地说道,好像他将要做一件大事。

是这样没错……会严格信守承诺的国木田一时语塞,竟觉得他这番话有几分道理,却不知是哪里有问题。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信上写的什么要求你都会做吗?”但话音刚落他便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有些尴尬地找补道:“我的意思是——”

太宰治就那样笑眯眯地看着他,像是比国木田自己更清楚他的真正想法,鸢色的眼睛里折射出洞悉的光芒。

“是哦。”他带着笑意说,“什么都——”他拖长了音节,像是在阳光下跃动的音符,“会答应哦。”


“……国木田先生,国木田先生?”连叫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的可怜敦君不由提高了音量,“国木田先生!”

这一叫不仅把国木田君叫回了神,也把其他人吓得够呛,接连发出咳嗽声。

“对不起!”敦君欲哭无泪地道歉。

“我才是,抱歉。”国木田也很是自责,他竟在工作时候走神。“是有什么事情吗,敦?”

中岛敦:“我就想问问,太宰先生去哪里了?之前太宰先生写的报告我有点没看懂。”

“呃。”太宰治翘班去约会这事他实在说不出口,于是叹息一声说,“报告给我看看吧。”

中岛敦秒懂,他有些同情地看着勤勤恳恳的国木田先生一眼,指着报告上含糊其辞只有结果没有原因的叙述,有些发愁。

但令他很是诧异的是,国木田先生竟然真的从太宰治那简短且莫名其妙的言语中看出了太宰治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就是搭档吗?敦再一次为这个词而感到惊讶和疑惑。

他也曾经和芥川共同应对敌人,但他们之间远谈不上了解。


“呜哇。”太宰治拿着手里还散发着墨香的情书,表情越来越奇怪,嘴里发出了奇怪的语气词。

侦探社的人对太宰治的受欢迎程度已经见怪不怪。

“怎么了?难道写得太热情把你吓到了吗?”与谢野一脸八卦地凑近了脑袋,没想到太宰治这回神神秘秘地把信折起来,说:“别人的心意当然要保密啦。”

与谢野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太宰治今天一天都在认真工作,众人第一反应都是看外面是不是下了红雨。太宰治平时也有认真靠谱的时候,但他一天都老实又乖巧地坐在办公室里俨然一副合格社畜的样子当真十分诡异。

“……你在搞什么?”与谢野问。

“唔,完成暗恋者的小要求?”太宰治回。

“那这要求真是别出心裁。”与谢野笑了下,转向国木田,“你说是吧,国木田?”

国木田正在整理文件,闻言附和道:“要是能天天这样就更好了。”

太宰治斩钉截铁地拒绝:“才不要!”

“话说真的会有人情书里说要太宰先生认真工作吗?”敦忍不住吐槽。

“好像国木田先生哦。”有人这样说着。

“但是国木田先生不可能写情书啦。”那人又笑着否认道。



至于那封情书到底是谁写的。

谁知道呢?

【if中太】惊梦

@星河滚烫 小可爱的点梗啦:

嗯…其实只要不那么刀就好(感觉if线的糖好少)(小声) 

就…想看中也被首领宰的自杀刺激到了。虽然人被救回来了,但中也的情绪就…嗯、不好说,然后首领宰无奈安抚。 

(为什么我…这么喜欢首领宰哄人的情节?)(困惑)(似乎逐渐发现了自己的xp…)

   

*我流首领宰,可能会有ooc。 

*假如首领宰在跳楼后没死并且和中原中也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感觉……(沉思)


  

  

满目尽是艳红而绝美的花朵,像是绵延不绝的山峦,像是望不见尽头的云雾,不知从何而起,不知从何而终。

中原中也拨开细长的花瓣,那花柔软又湿滑的触感顺着手背激起一阵战栗,但像是被诱惑般的,他停不下脚步,直至走到一处被花包围着的圆形空地,有一位穿着西装大衣的男人背对着他站立,微风吹散了男人黑色的发丝,恰在这时,他微微侧过头,露出一双看不清颜色,只能归结为一团殷红的双眸,然他笑容浅淡,中原中也怔怔看他,伸出手仿佛要抓住什么。

霎时间,狂风大作,在空中漂浮的花瓣尽数化作一摊血水,连同那男人一起,融化为地面血色的长河。

中原中也抓了个空,惶恐瞬间席卷心头,他发了疯似的在血河里跑着,然而这河水越来越深,他近乎要溺毙在血水中,张大了嘴,却连那人的名字都无法叫出口。

“啊——”


这是中原中也又一次被噩梦惊醒。他急促地喘着气,喉咙里尤传来梦里窒息的错觉,额前满是冷汗。

“做噩梦了吗?”他身边原本沉睡的男人也睁开了眼睛,这是前不久复生的港黑首领——太宰治。

这位一贯冷漠的首领柔和下眉眼,修长的手指抻平中原中也紧皱的眉头。

中原中也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像是还未从梦魇中回神,听到太宰治的声音,他头脑空白一瞬,然后血色染上了蔚蓝的眼眸,堪称狰狞地扑到太宰治的身上,狠狠吻上他的唇瓣。

或者说是撕咬更为合适。

血腥味扩散在两人的唇齿间,中原中也更是被刺激到,啃咬的力度加重,像是被激发出兽性的野兽。

而太宰治仅是垂下眼眸,手指顺着干部的发丝,纵容地张开了嘴。

待中原中也回过神时,太宰治唇瓣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满是齿印和血痕,他心神一震,懊恼道:“抱歉……”

太宰治浑不在意地笑着:“没事。”

他又问:“噩梦?”

“……嗯。”

尽管中原中也没有细说,但太宰治也能猜到这噩梦与他有关。

跳楼本是他计划一环,若从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这般选择,唯一没想到的是,印象里恨他入骨的中原中也竟会爱他至此。

虽不后悔,但难免心中有愧。

中原中也:“你……继续睡吧。”太宰治自从当上首领以来没睡过觉,复生后仍要因他噩梦而难以入眠,中原中也不由心生懊恼。

太宰治却说:“我很担心中也。”

太宰治从来话里藏刀,说一半留一半徒让人猜测,复生后却总是语出直白,让中原中也不适应地尬笑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揉了下头发。

太宰治又喊了他一句“中也”,双手捧起他的脸,他多年不拿枪,原本指腹的薄茧也变得光洁平滑,指尖的热量便很轻易地传入中原中也的四肢百骸。

他弯了下身,额头相贴,过近的距离能让中原中也看见他鸢色的瞳孔,带着暖意,温和又真实。

太宰治说:“我就在这里,中也。”

“你可以用铁链锁住我的手,用项圈禁锢我的脖颈。”

“可以用吻夺走我的呼吸,肆意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记……”

太宰治跪坐在床上,用亲吻平复恋人不安的情绪,最后献祭一样露出优美的脖颈,那高高在上的首领平静地说:“——我是你的囚徒,中也。”


太宰治照常坐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办公室里,他一身黑色的西装与暗色几乎融为一体,脖子上那条红色的围巾依旧刺目。那天中原中也赶到时只看到模糊的血肉上盖着一条红色的围巾,那样长,像是下葬时的棺椁。

太宰治感觉到中原中也的心不在焉,他停下笔,对着站立一旁的中原中也招手。

“过来,中也。”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怎么了?”

太宰治笑了下,缓慢摘下自己脖子上几乎成为标志性搭配的围巾,在中原中也惊讶的眼神里将它一圈圈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太宰治:“送给你了。”

中原中也:“太宰?”

太宰治撑着脑袋侧头看他,手指上缠绕着中原中也半长的头发,眉眼含笑:“嘛,不是见你总是盯着它看吗,你喜欢就送你咯。”

中原中也沉默一秒后嗤笑:“谁会喜欢啊?”虽然这样说,他也没再把围巾还给太宰治。


又一次在港黑大楼门口看见了等妹妹的芥川龙之介和来接他的织田作之助,中原中也仅仅扫过一眼,沉下脸色,眸光冷漠。

“来打探敌情的吗,侦探社?”他抱着手臂走近,活动了一下手腕。

“不……不是。”织田当然能看出干部对他极其的排斥和敌意,但他仍想尽力避免此刻在港黑的大本营开战。

中原中也:“我家的首领对你评价很高呢。”

织田为他话里的含义感到茫然,首领是……当时在酒馆里的那位青年吗?

莫非是因为他当初的冒犯?

织田有些心虚。

太宰治在听闻中原中也与织田作之助交手的消息后只叹息一声,这在他预料之内。

虽然他的计划中原中也毫不知情,但恋人的直觉……难说。不过也好,中也是个不喜欢忍耐的急性子,借此机会让他出出气,也好过半夜噩梦缠身。

这样想着,太宰治慢吞吞从办公室里走出,刚出电梯,就见一直防守的织田作之助脸颊被划出一道血痕,向后猛地倒退几步,被太宰治撑了下背才站稳。

“谢……”织田刚要道谢,就感觉周围气氛有些凝固,再定睛一看,他差点撞到的人竟是港黑的首领,话便堵在了嘴里。

“抱歉。”太宰治朝他浅浅点头,为自家干部的冲动道歉,语气平淡,不至于毫无诚意,但也并没有真正感到歉意的意思。

“我们无意与侦探社开战。”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从织田身侧走过,来到面色不虞的干部面前,被干部拽着领子拉下身,冷笑道:“就是他?”

领口被勒紧的瞬间有些窒息,但太宰治并未动怒,叹息般笑着:“中也,别多想。”

他微微侧了头,露出脖颈处青紫的印痕,一直蔓延至衣领内。中原中也动了下喉头,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印记近乎覆盖了太宰治的全身。

太宰治本是说一不二的暴君,但在床上,却任由恋人施为,无论是温情的,亦或是暴戾的。

中原中也满身的急躁被安抚下来,他松开手,后退一步至太宰治身后左侧的位置,像是一匹被驯服的狼。


也不知道太宰治和侦探社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两者如今是互不干涉,芥川不来港口黑手党转悠,自然也见不到身为他老师的织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仍然不清楚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的关系,但他也无需去求证。干部先生看着在灯光下办公的青年,一直存留在眼下的青黑褪去,容颜依旧清丽,却已不再如袅袅云雾,而是真真切切的,可以触碰,待在眼前。

太宰治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陪我吧,中也?”

他伸出手,而中原中也抓住了他。

“我是你的。”

“你也是我的。”

【占tag致歉】千fo点梗

  呜呜呜,感觉不知不觉中竟然有千粉了……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开心得转圈圈)

  (激动奔跑)

    可以把想看的梗放评论区~不过我文笔有限可能有些梗写不出来……

  但是我尽量!(拍胸脯)(不确定地眨眼)(闭目)

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5)

en……浅浅的小发一下,写的不多,证明一下我还没有放弃这篇文。

但是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允悲)

感觉自己体内根本就没有幽默分子(大哭)

  

13、

“乱步先生好厉害!……是怎么发现那个人就是凶手的呢?”

“很明显啊。”乱步看了他一眼,“那个伤疤,一看就是自己故意烫出来的。”

“诶?是这样吗?”我惊讶地睁大眼睛。

“嗯哼,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名侦探的眼睛——”乱步先生语义不明地说。

我发自肺腑地敬佩他。

可能是我的眼神过于炙热,连乱步先生这种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只要我在,一切皆好”的人都有些难以忍受地露出无语的神色。

“你是什么追星少女吗,太宰?”

“哇!不愧是乱步先生!我下一本漫画正是讲的追星少女与偶像的纯爱故事呢?”

乱步先生:“……”

“太宰先生你要出新本了吗?”直美酱从我身后冒出一个头,我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吓死啦,直美酱。”

直美:“抱歉……因为乍一听要出新本了有些兴奋。”她吐了吐舌头。

好可爱——我笑着摆摆手:“没关系啦……”

直美:“所以是什么样的内容呢?”

我刚要开口,就听乱步先生说:“青年为隐藏身份故意毁容为了拯救世界的故事。”

我:嗯?嗯嗯?

一脸茫然。

“不知为何中二的气息迎面扑来……”直美托着下巴沉思。

“中二是什么?”镜花问。她身边的敦也是满脸写着迷惑。

谷崎直美与谷崎润一郎对视一眼,哥哥轻咳了一声说:“就是这种——”他单手捂住了一只眼,表情浮夸地后退一步,语调高昂:“吾右眼里被封印的黑暗之力啊!”

敦:“……”

镜花:“哦。”

……

尴尬。

润一郎欲哭无泪地蹲下身体把脸埋在袖子里,连脖子都红了一圈。

直美:“……嘛,总之,就是这样。”

乱步:“噗。”

我面无表情,抬头望天,啊,今天天气真好啊。

  

14、

“啊——想休息~想谈恋爱~”我双手抻直,慵懒地趴在桌面上,感觉又陷入了倦怠期。

没人理我。

国木田君正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脑屏幕打字,织田作请假回去说是一个熟识的咖喱店老板住院了,敦君和小镜花接了个委托在外找猫,其他人也都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

……话说,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这么忙的样子而我却闲得发慌?我产生了疑惑。

乱步先生用手指了下国木田君身边一人高的文件,我悟了,因为那里面有我的一份。

有点愧疚,下次还敢。

许是我聒噪的时间太长,连国木田君这种只想着工作的工作狂都没忍住从电脑前移开视线朝我看来:“我说太宰——”

不知为何一直没听到后文,我有些迷惑,却见国木田表情呆愣,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还是个媚骨天成的女鬼。

我:“……?”我伸手在他面前晃动几下,还是没反应,又恶作剧般的掐了下他的脸,国木田这才回神,他没注意到我的举动,也许是注意了但无暇理会,总之他有些恍惚地说:“真好看……”

我:?表情逐渐惊恐。

等等,国木田君你是不是崩人设了?

还有,你在说谁?我吗?这已经不是崩人设的问题了。

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会不会是给累病了?

呜呜,好愧疚。

“我回来了——国木田先生?!”敦君纯然的眼神骤然一变,在看见国木田先生用一种近乎温柔缱绻的眼神望着太宰先生的时候,他揉了下眼睛,呆滞地后退一步,“这是在做梦吗?”

镜花平静地答:“大概不是。”

国木田:“?”

他清醒过来,在懵然一刻后,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崩溃地一头嗑在了桌子上,眼神空洞:“啊……”

有什么方法能让人失忆?在线等,挺急的。

我:“既然国木田君都这样违心夸我了,那我就姑且认真工作一下吧!”我说着,在国木田仍是怔怔的神情里把他手边一半的文件抱回了自己座位上。

“哦……”国木田君没看我,可能觉得尴尬,“不是违心。”

“什么?”我没听清。

“不是违心。”国木田君耳廓染上了红色,他语气自然,却不难看出他此刻的羞赧,“我说的是真话。”

敦不明所以:“什么?告白吗?”

“告白?国木田先生向太宰先生表白了?!”

“在办公室里表白,没想到啊国木田。”

到最后,就变成国木田表白被拒,黯然神伤。

国木田:事情是怎能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

不过。他突然想到事情最开始只是因为对太宰治侧脸的那一瞥,那张没有疤痕的光洁侧脸美丽得不似凡人,像是海中央传说里迷惑人心的水妖,仅次一眼,就陷入迷障。 

五条夫人是替身?!

内容简介:协议结婚后,我发现我竟是替身?

*虽然简介很沙雕,但内容其实很正经。

*伪替身,真先婚后爱。

*第一次写五太,会有ooc,请见谅。(双手合十)

*背景架空吧……总之就是没有异能也没有咒灵的和平世界,嗯。

我本来是想写狗血的,结果……越来越甜?于是,就决定在521这个吉利的时候发出来,嘿嘿。

  

许多日本大家族中的子女的婚姻在小时就已经被族中确定,这在奉行“自由恋爱”的现代社会是不可理喻的陋习,但却无法改变。

“……未婚夫?”五条悟费力地在久远的记忆里翻出有关这个人的讯息,最后才在看到这位“未婚夫”时找出一点儿时印象中阴郁模样的影子。

津岛家的幼子,津岛修治。

啊,是他。

五条悟回想了下对这个青年的印象,头发长到遮住眼睛,沉闷而阴郁,存在感稀薄。

而现在……

五条悟近乎沉默地看着这个面容美丽的青年用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礼仪俯下身体,两手交叠,额头轻轻搁在手背上,露出一截修长而白皙的脖颈。

青年用轻柔的语气说道:“请多多指教,悟大人。”

五条悟兀地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并非愤慨,而是悲哀。

果然。

都是一样的。

越想逃离,越发现自己早就在腐朽的沼泽里越陷越深。

“悟大人?”名为津岛修治的青年有些担忧地轻唤他的名字,他略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双手作出搀扶的样子,但又很是胆怯地任由手停滞在了半空。

“无需管我。”五条悟见惯了这番扭捏做作贵族姿态,以一个略显豪放的姿势坐到了青年对面的坐垫上。他摸着下巴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眉,语气平直地说道:“我是来解除婚约的。”

津岛修治一愣,随后收回手臂,用宽大的袖摆虚掩着嘴角,说不出是难过还是觉得好笑,总是语调仍是那样缓慢,又优雅:“这是五条家诸位长老们的意思么?”

五条悟哽住,他心烦地把手指插进头发里,让本就不怎顺滑的头发更加毛燥,乱糟糟地像是窗外的鸟窝。

“……那群老家伙。”他骂完,还有些不解和困惑地看着津岛修治,“但我认为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是毫无意义的。”

津岛修治沉默后问道:“悟大人是有喜欢的人吗?”

五条悟愣了下,垂下眼睛,怀念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扯了下嘴角,说:“有。”

津岛修治:“这样啊。”他歪了下脑袋,左侧的头发就滑到了眼前,安静地垂着。

他:“恕我冒昧,但是悟大人为何没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呢?”

五条悟故作冷漠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津岛修治又道:“既然如此,我们签订协议吧,如果悟大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我们就离婚如何?”

五条悟:“啊?”他被从未想到过的提议震惊到了,并表示不理解。

“为什么?”他想不出这样的婚姻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面前的青年却风轻云淡地笑说:“婚姻并不会使我们的生活发生太大的变化,但却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不是吗?”

五条悟竟神奇地觉得这番话很是有些道理。

于是他说:“那就这样吧。”

所谓形婚。

  

  

事实正如津岛修治所说,他平日里只在内宅活动,五条悟也因为工作性质甚少回家,两人一月都不一定能见一次,见了面倒也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没有多少想念,牵挂更是无从谈起,更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合伙人。

但两人都对此现状十分满意。

偏偏意外总是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来临。

——网上有人爆出五条悟与一貌美女子的亲密照。

这对熟悉又陌生的青年夫夫相对而坐,相顾无言。一阵短时的沉默后,津岛修治率先开口:“我相信你,悟大人。”他表情平淡,嘴角勾勒着平和的笑容,和两人初见时别无二致。

“……我该感谢你的信任?”五条悟带着点匪夷所思和轻微的嘲意。

津岛修治但笑不语。

明明就嫌弃得不得了。五条悟扯了下嘴角,没有任何歉意。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结果还要被阴阳怪气。

“明天的澄清发布会。”津岛修治说,“我会与悟大人一同出席。”

颇有些夫妻共患难的意思,但五条悟却知道这绝非津岛修治的本意,大概是哪位长老来

多管闲事了。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五条家主颇有些不得劲,他自认自己是个挺受欢迎的男人,长相条件性格样样优越,偏津岛修治像是眼瞎一样,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

要知道,当初可是津岛修治自己提出的结婚吧?

真是喜怒无常。

呵,男人。

  

  

正如电视剧里的演员能演出绝美而甜蜜的爱情,爱情这东西,就是可以演出来的。从这一方面看,津岛修治的演技可以说是巅峰造极。

“悟大人对我很好。”

“我们是一见钟情。”

“请不要随意揣测我们的婚姻,在我看来,婚姻应是忠贞而圣洁的。”

五条悟全程没插上几句话,只在津岛修治伸出手的时候非常配合地十指相扣,深情地对视一眼。

在回到车上后,他们又很自然地松开了手,嘴角落下,又变回压抑和沉默的古怪气氛。

五条悟翘着腿,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张狂模样,津岛修治倒是很安静,只是温暖的眸色里波澜不惊,对五条悟一个人霸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也并无不满。

“你应该去当演员。”五条悟说。

津岛修治垂下眼睛:“悟大人才是。”他又笑道:“我心里紧张得很呢。”

五条悟: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希望下次可别有这种场合了,不然真丢脸了怎么办。”津岛修治轻笑道。

五条悟:懂了,就是别有下次的意思呗。

一惯心高气傲的大少爷忍了又忍,最后道:“那你合该多适应一下。”再配着脸上的皮笑肉不笑。

津岛修治:“就像悟大人一样么?”

五条悟:“……”

  

  

尽管津岛修治能说会道信手拈来,但在五条悟的记忆里,他却总是沉默寡言的模样,被欺负了也不还手,只是低垂着眼睛,那长到遮住眼睛的头发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瘦小的身体畏缩着,说不清地可怜。

“喂,你都不知道打回去的吗!”小五条悟一脸嫌弃,但过剩的正义感又让他实在无法置之不理。

那小孩仍然一言不发,只慢吞吞地用袖子抹去脸上被刻意砸中的泥土。

还没被人这样无视过的五条悟火气上涌,就要拉着小孩的衣服去报仇,结果用力过猛,“啪叽”一声,那小孩脸对着地面摔倒在地。

五条悟都没想到会有人这么脆弱,一时有些慌乱,却故作镇定地把手背在身后,有些磕巴地问:“你、你没事吧?”

小孩还是那副温吞的样子,借着五条悟的力站起身,似乎有些生疏似的说了句“谢谢”,与此同时,一道血痕顺着下巴滴到了地上,消无声息。

五条悟:“!”

愧疚感+max

不过幸好这小孩还没体质差到流点血就休克的地步。

后来五条悟问他:“你叫什么?”

小孩头一次扬起了脑袋,五条悟依稀能窥见他长发下的鸢色眼睛。

“太宰,太宰治。”他说。

五条悟一直认为津岛修治和当年那个小孩是同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改了姓名,但五条悟这样笃定着。

然而当他直白地谈及此事时,津岛修治却露出完美无缺的疑惑:“太宰治?是悟大人的熟人吗?”

五条悟略一沉思:“哦,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津岛修治微微睁大了眼睛,似是好奇:“真想亲眼见见呢。”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随口说:“有机会的话。”

有关“太宰治”的话题便没了下文。

要按五条家的实力,找一个人并不难,但唯独在“太宰治”的身上,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他就像凭空出现一样,没有人认识,甚至没有人见过。

五条悟这样大张旗鼓地找人,其他人不免议论纷纷,不见得敢说难听的话,但凑热闹的闲言碎语也是免不了的,传到了津岛修治耳朵里,就变成五条悟有一位一见钟情的“白月光”。

“这样。”津岛修治掩面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刚净了脸就和从另一间房里走出来的五条悟对上了眼,脸上还挂着冰凉的水珠。

他反应有些迟钝地说了一声:“早上好,悟大人。”津岛修治一贯习惯对别人的尊称,但这对他而言可能和直呼其名也没有什么区别,至少五条悟能感受到津岛修治的漫不经心,好像所有事物、人,在他眼里与路边一颗不起眼的石子无异。

五条悟点点头,两手插兜,随后头也不回地与他擦肩而过。

“悟大人。”没想到津岛修治还会主动叫住他,五条悟有些惊讶地回头,听津岛修治用轻飘飘的含笑语气说:“如果津岛家来寻求悟大人的帮助,请务必……”

“拒绝掉。”

五条悟眼神深了一下,他“哈哈”笑开,白色的发丝飞扬,蓝色的瞳孔比天空要清澈,比星辰要闪烁,他笑容肆意,别有所指地说:“既然是夫人的要求,我自然要应的。”

津岛修治朝他浅浅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悟大人。”

长到脖颈的发丝顺着脸颊滑下,遮住了那抹不经意间泄露的淡薄。

五条悟吗。津岛修治想,真是如传闻中的一样,强大得不似人类的男人。

津岛这个姓氏如雷贯耳,它陨落之时也是声势浩大,像是划破天际的闪电,骤然迎来虚假的白昼,让人心神一震。

津岛修治在五条家的处境颇有些尴尬,他们本是联姻,五条悟看上去对这位新婚夫人无甚感情,既然无法获利,离婚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在此刻离婚未免显得不近人情,于是长老们一番商量后,决定先看看情势。

说到底,五条家做主的是五条悟本人。

“悟大人是如何想的呢?”津岛修治正跪坐着摆弄花瓶里的花枝,修长的手指在柔软的花瓣里来回穿梭,眼神专注而柔和,显得格外深情。

“我怎么想的对你来说重要吗?”

津岛修治笑了下:“说不定呢?”

五条悟:“哇,真无情啊。”

花枝被不小心折断,发出咔嚓的声音。津岛修治发出惋惜的感叹:“好可惜。”他捧着断成两截的花枝对五条悟说:“明明是那样活泼的生物。”

五条悟却笑着对上他的眼睛:“花枝在它被人从树上折下来时,不就没了生气吗?”

津岛修治平静地笑道:“说的也是。”

五条悟突然伸手把那花枝接过来,随意地拼接到一起,语气不变:“但我有着把断掉的东西修复回去的能力,你信吗,治?”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叫津岛修治的名字,在这样一个一点也不特殊的时候。

津岛修治手心仍然是摊开的,上面还有五条悟触碰时的余温,他眉眼温润,没有说话。

  

  

  

“啊,真是想不到。”发丝都透着狼狈的男人坐在与津岛修治一窗之隔的地方,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多了狠戾和阴冷,“是你啊?小婊子。”男人一字一句、吐词清晰地骂道。

津岛修治仍然沉静而温和。

“您还是一点没变呢,文治兄长。”

两人的地位已然千差万别,津岛修治这声尊称就变得讽刺十足。

津岛文治脸色阴暗:“你得意不了多久的,没了五条悟,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他似乎笃定了津岛修治会被五条悟抛弃,语气高高在上,“五条悟那位白月光,叫什么来着?太宰治?听说你和他很像啊,但替代品就只能是替代品,是不是?”

津岛修治:“嗯,多谢兄长关心。”他继续说:“不过我今天来不只是和兄长叙旧的,我听闻英治兄长在国外似乎染上了毒瘾,恐怕不能来接文治兄长回家了。”

津岛文治瞳孔一缩,猛地站起身,面目狰狞,“咚”得狠狠锤上了玻璃,嘴里怒骂着:“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津岛家生你养你,就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津岛修治你给我听着,你和你那个婊子妈都是一样的,都是该死的东西!”

津岛修治缓慢地起身,眼也不眨地看着津岛文治狼狈地被狱警粗暴地拽着,嘴角弧度未变。

“啊,感谢津岛家的教导。”津岛修治轻声道。

  

  

  

天气阴沉,下着绵绵细雨。

水珠顺着发梢滑下,滴落在手上怀抱着的紫色风信子上,花瓣轻颤。

津岛修治修长的身体站在简陋的墓碑前,静静地站立着,没有说话。墓碑前有一束不是被谁放在这里的紫色风信子,和津岛修治手里那束一模一样。

他闭眼轻笑一声,说:“津岛家没啦,您会开心吗?妈妈?”

  

  

津岛修治从山上下来时,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驾驶座的车窗摇下,露出某位大少爷那张堪称完美的脸。

“事情办完了?”五条悟问。

“嗯。”

“那就上车。”

这是完全没有给人拒绝余地的语气,而津岛修治也是一如既往低眉顺眼地应“是”。

“你喜欢太宰治这个名字吗?”五条悟问。

“唔,谈不上喜欢。”津岛修治想了想。

“还以为你讨厌津岛这个姓氏呢?”

“不,姓氏没有错。”津岛修治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勾了勾嘴角,“腐烂的是人。”

窗户上映出来的人影,模糊又遥远。

“嘛,反正也无所谓。”五条悟耸了耸肩,“你现在姓五条哦。”语气颇为自得。

津岛修治沉默一秒,道:“……其实津岛这个姓也不错。”

五条修治什么的,真的好难听。

嫌弃.jpg

  

  

津岛修治的生活与之前一样,仿佛一切变故都与他无关,长老们没再跟他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外面也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流言蜚语,他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安静又惬意。

“悟大人。”深夜,津岛修治突然问,“为什么要做这些根本无利可得的事情呢?”

不知不觉已经搬来与津岛修治合住的五条悟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垫在脑袋下,扭头看了他一眼,才说:“所以说有的东西根本无法用利益衡量啊,治。”

津岛修治:“唔啊,你说这话真像那些退了休的老爷爷。”

五条悟:“……”

津岛修治似是感慨:“感觉我就像是被你圈养了一样。”

五条悟侧着身子,在灯光下的眼神格外深邃:“那你愿意吗?”

津岛修治仿佛被迷惑住了一样伸出手,温凉的指尖点在了五条悟漂亮的眼尾处。

嘴里却说:“谁知道呢?”

  

  

彩蛋是吃醋小剧场的婚后甜饼~

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4)

内容简介:这是一只对谈恋爱有执念的吐槽役宰,渣而不自知(误)

容貌和才华哪个更重要?太宰治带你走近今日独家讲坛。

很难想象我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写的这一章……总之一堆私设,有魏哥出没。

  

10、

  敦君最近很是尊敬我,要问原因,那就要从我带回来一位十四岁的可爱小姑娘说起了。

  小姑娘名叫泉镜花,本来是在黑手党任职的一名杀手,但我一看这姑娘便是学习的料,在港黑这种打打杀杀的大环境里简直就是埋没了人才!(痛心疾首)

  挖港黑的墙角,我是专业的。

  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他。

  大家在看到我带着泉镜花来侦探社时,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下,然后感叹:“原来下一位社员真的比你矮啊,敦。”

  十四岁和二十岁的比身高,可以的。敦君表示不太想说话。

   我把小镜花从港黑拐(不是)出来可是费了好一番波折,但还是凭借我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口才,成功把小姑娘带出虎口。

   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这小姑娘在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没有反应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一看就是作学术研究的好苗子。

   说是正式员工其实不太妥当,因为小镜花的入社测试一直过不了,后来我干脆提议把她送去学校接受教育的熏陶。

   这个提议获得一致好评,同时唾弃了一番黑手党不会养孩子。

   她的异能也是件麻烦事,不直接受本人控制而是得通过手机作为媒介,不过这难不倒我,毕竟我是个关系户。

  高傲.jpg.

11、

   织田作这几天忙得见不到人影,但他的搭档君倒是每天准点上下班,因而我十分疑惑。

   我:“织田作你最近很忙吗?”其实我只是好奇,但没想到织田作默默地看了我一眼,那神情十分复杂,似是欲言又止,叹口气才解释道,他是被当做监护人请去学校了。

   我:“啊?”我先是一懵,后知后觉想起来,送镜花去学校的那天我填的是织田作的手机号。

   我有些心虚地摸摸头,又想到:“你去了这么多次?!”我倒吸一口凉气,尽管我早有预料镜花会不太适应学校氛围,但能几乎每天都被叫家长我也是没想到的。

  再这样下去不会被劝退吧?不然找森先生捐个楼啥的?我有些忧虑地想。

  “镜花酱难道被欺负了吗?”敦君担忧道。

  我和织田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好单纯一少年,都不忍心告诉他我们担心的是镜花她同学们的安危。

  “镜花和同学们的关系很好呢。”织田说。

  那是当然的,我再清楚不过。国中的孩子正值黑历史的中二期,镜花那可爱外表与凶残行事方式的反差很容易就引起同龄人的崇拜。

  所以我那段时间里常常在脸上绑着绷带,并收获了同学们“好酷!”的评价。

  咳,往事不堪回首。

  什么?要问我会不会因为容貌问题遭受霸凌?

  别忘了我那遮了半张脸的绷带。

  而且,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的嫌疑,但我的人缘一向不错,用现代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拥有一群“妈粉”……还有“爹粉”。

  (似乎有哪里不对?)

  但怜惜都有了,爱情还会远吗?!

  正说着,背着书包,穿着短裙校服的镜花走了进来,表情平淡地从书包里拿出作业。

  好、好可爱!心脏暴击。

  被萌到连在一张不及格的试卷上签字都毫无所觉的地步呢。

  我:?

  “等等——这是什么?”敦拎起掉落早地上一个粉色信封的一角,表情动摇。

  情书吧?嗯。

     嗯?!

  顿时整个侦探社都炸开锅。

  你一言我一语,主旨就是“决不能早恋!”

  想想看,假如你有这么乖巧可爱又能打的女儿,竟舍得便宜给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吗?

  拒绝!

  

 12、

  侦探社来了位不速之客。

  这个男人有着如太阳般灿烂的金发,长了一张温柔多情的面孔,那绅士优雅的的举止,怕是会让不少女性为之脸红。

  他自称是魏尔伦。

  “啊,镜花,老师很想你。”他含情脉脉地眨了下略显风流的桃花眼,“你过得还好吗?”

  镜花:“不想。”

  那男人面色不改:“镜花还是这样可爱!”

  真是厚脸皮。我嫌弃地想。

  没想到魏尔伦一个扭头,极为热情又熟稔地揽住了我的肩膀,把脑袋凑很近,说话时热气打在我耳边。

  他说:“好久不见了,我的未婚妻。”

  我:?

  其他人:!

  你在说谁?谁是你未婚妻?

  为了挽回我受损的名誉,我朝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拳:“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混蛋!”

  他像是很委屈地揉了揉被打红的下巴,说:“明明是你小时候自己承认的。”

  呃,这么说,我好像是曾经说过那么一嘴,不过那都是被这个男人虚伪的外表给迷惑了!

  我冷笑一声,抱着手臂说:“哦?那是谁说不要和丑八怪结婚的?”

  魏尔伦懊恼地揉了下头发,一手捂上心口,多深情似的:“我承认我当时眼瞎,但是现在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吗,治酱?”

   我:“你先把你那个恶心的称呼改了再说!”

   其他人:真是好一出大戏!

   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同事们都一只眼睛写着“精”,另一只眼睛写着“彩”。

   宝宝心累,但宝宝不说。

   我在“真情流露”的告白下巍然不动,甚至翻了个白眼,用冷淡的语气说:“哦,我不爱你。”

   还是那句话,我是个颜控,但有原则:脑子有坑的哒咩。

   魏尔伦也没表露出多难过的样子,他一个黑手党的人也不可能呆太久。他走到门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对我说:“那个人好像快发现你了。”

   我不留痕迹地顿了下,然后扬起很自然的微笑:“是吗?”

   

  

  

  

  

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3)

内容简介:这是一只对谈恋爱有执念的吐槽役宰,渣而不自知(误)

容貌和才华哪个更重要?太宰治带你走近今日独家讲坛。

  

7、

 中岛敦那个看上去就营养不良还身世凄惨的少年竟然拥有一个十分强大的异能,让人难以想象。俗活说的好,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必会开一扇窗。敦君用他可怜兮兮的身世换来将来的强大,那我就是用有缺憾的容貌,换了满腹才华,再次重申一遍,我对此十分满意,并不需要把我当成心灵脆弱的艺术家。

 没错!说得就是你,中岛敦君!

    我看着面前这个手里端着一杯茶眼睛饱含期待的中岛敦君,似乎都能幻视他竖起耳朵,欢快地摇着尾巴。

  于是问题来了。

  敦君你是猫科不是犬科啊!!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地干着工作,偶尔闲下来调侃两句说:“太宰你就从了敦君吧!”

  敦君慌乱无措的解释暂且不提,我本来在脑袋里构思漫画内容,闻此很是严肃地表示——矮个子哒咩!

  就算是我这种几乎来者不拒——不,脸还是挺重要的——的人,在感情诉求方面也是有着原则和底线的!

  虽然敦君本人其实对我并没有任何感情的想法,但听到这样的说法也是虎躯一震,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后退几步。

  看他这样可怜,我那仅剩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于是找补似的安慰道:“敦君还是有发展潜力的。”

  虽然据说人在二十岁骨骼差不多就会停止发育,敦君也不可能一下长高十厘米,不过异能者总是代表着这世上很多用常理难以解释的不可能,说不定呢?

   嗯……突然有点好奇。

   不过我小时候就曾经因为好奇异能者的身体结构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而混进一家非法研究所,结果被我父亲知道了,后果不提也罢,总之我现在放弃了当一名科学家的梦想。

  话题扯远了。

  我拍了拍胸膛,语气郑重:“没关系,下一个加入侦探社的人肯定比你矮!”

  敦:“……倒、倒也不必。”


8、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敦君加入侦探社之后,我们原本只是时不时接个小任务的平静生活突然变得丰富精彩了起来,和黑手党交手似乎都成为了常态。

 连我这种武力废的后勤人员都不得不多次与黑手党们交锋。然后我仿佛乡下人进城一样看着我的同事们淡定地把那些举着机枪的人从二楼扔下,末了还感叹一句:“这就是横滨鼎鼎大名的黑手党吗?”

  我强忍着不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最后还是泻出一声“哈!”

  尤其看见那位曾经把我刷下去的面试官后,我:“哦哟。”这不是巧了?

   我一脸正气地踩过他的手,绝不会是公报私仇!

   织田作君似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

   “话说黑手党找我们麻烦干什么?”

   “就是,我们只是一家普通又贫穷的侦探社啊?”我说完,发现大家都冷汗直冒地朝我疯狂示意,我笑容一僵,转过头,对上社长先生气势逼人的一张脸。

   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福泽社长似乎只是听闻骚动过来看一眼,在得知并没有受伤后点点头离开了,只不过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离开前好像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

 “呜呜~”我抱着织田作的腰号啕大哭,“社长好可怕!”

 “你、你别哭。”国木田君似乎被惊吓到后退一步,有些艰难地开口,“你这样,有点可怕。”

  我拿起旁边的化妆镜翻开看了下,又默默地合上,露出颇有些看破红尘的笑容。

  好吧,我不指望眼泪和伤疤糊在一起能有多好看。

   但国木田君你这么直白让我有点不开森,所以我决定了,下一本漫画名为“手账本变成人后我受了”。

   多么纯爱。

   国木田君打了一个寒颤。

  

9、

  总而言之,我认为在侦探社的工作还算轻松,除了每天要早起这点令我很痛苦之外。人闲下来就容易感叹生活,在又一次的翘班(划掉)休息的时候,我还是回了趟家,主要为了关爱空巢老人。

  “呀,治君~”这个在名义上称为我父亲的男人,也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正系着碎花的围裙,手拿锅铲,笑得一脸荡漾,活脱脱一位平凡的家庭煮夫。

   “好恶心啊,林太郎。”我妹妹(某种程度说应该是姐姐)爱丽丝很是嫌弃地捂上眼睛,我赞同地点头。

   “好过分——”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含泪被踹进了厨房,我看着爱丽丝收回腿,摸摸为她竖起拇指。

   爱丽丝又把目光转向我:“治快点填坑——”

   我:“呃,哪一本?”

   爱丽丝:“《狼少爷和灰姑娘》的那个。”

   爱看少女漫的人形异能,不愧是森鸥外。

   我:“快啦快啦!”

   能苟几日是几日,先糊弄过去再说✓

   我为了防止爱丽丝继续催更,连忙转移了话题:“我们三个人吃不完这么多菜的呀?”

   桌子上摆着堪称满汉全席的菜品,我觉得森先生要是退位了还可以做一代名厨。

   “中也君和芥川君要来。”爱丽丝嘴里嚼着蛋糕,我费力地连蒙带猜才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我很是惊喜,自从我在武装侦探社工作后就很少联系港黑的朋友,尤其是龙之介君,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弟子。

  爱丽丝:“我觉得他并不想念你。”

  我毫不在意,自信满满:“怎么会呢?”

  事实上,当龙之介君在看到我时的第一反应是僵着脸后退了几步,在听到自家首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一句“呀,我忘记说了今天治君会来~”后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生无可恋的神色。

  中原中也一脸郑重地拍上龙之介君的肩膀,毫无诚意地道歉:“真不好意思,我也忘说了。”

  我很伤心地垂下眼睛:“龙之介君不想看到我吗?”

    龙之介君虽然看到我如临大敌,但听我这么一说颇为愧疚道:“我、我也很想念太宰先生。”

  龙之介君真是个好人!我决定将我的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他!

  龙之介君:不,我不想做高数,也不想听人类简史!(无能呐喊)

  总之,这餐饭吃得很是宾主尽欢,龙之介君都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2)

内容简介:这是一只对谈恋爱有执念的吐槽役宰,渣而不自知(误)

容貌和才华哪个更重要?太宰治带你走近今日独家讲坛。

ps:这个宰设定是脸上有伤所以不太好看,但后面会好。

  


 4、

    侦探社的入社测试我很轻易地就通过了,然后接下来的目标是——挤开国木田独步成为织田作君的搭档!

     “……”正直的国木田君在单方面地敌视面前无语凝噎,但面对着刚出社会的单纯后辈他还是耐心十足地解释:“我和织田的任务很危险,可能不太适合你。”

     我:“我不怕危险!”

     国木田:“你会打架吗?”

     我:“不会!”

     国木田:“你会开枪吗?”

     我:“当然不会。”

     国木田:“……那你要怎么面对敌人?”

     我:“用心感化。”

     国木田:“……”他终于丧失耐心,并对我翻了个白眼。

     我泪眼汪汪地找乱步先生求安慰,结果不出意外地被他大声嘲笑了。

     我单方面宣布,他不再是我的幼驯染啦!

     乱步先生:“本来也不是。”

     说起和乱步先生的相识,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呃,就是同时被绑架的关系,俗称“绑友”。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还是颇为激动。毕竟乱步先生可以称得上是我的初恋。

      啊,那种临危不乱的沉稳,过人的聪慧,偶尔自信的幼稚也是魅力所在,最重要的是——长得好看。

     但我不是三心二意的渣男,我现在只爱织田作君。

     然而——

    “……啊?”他惊讶地说,“原来你是在告白吗?”

     我对他的后知后觉颇有些无奈:“是的呀。”

     他:“对不起……但我一直以为太宰君不是会喜欢恋爱的类型?”

     我:“?”这可是天大的误会!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而沉默了一下后笑道:“原来如此。”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并不太适合与织田作君谈恋爱。

     他有点,过于敏锐了。

   

5、

    我失恋了,虽然这段恋情连开始都没有。

    酒精是失恋的标配,但鉴于我刚刚成年,在此之前从未碰过酒这种东西,所以理所当然地,我喝醉了。

     帅哥耍酒疯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然而我耍酒疯,就是一场堪称浩劫的灾难。

     在黑暗里凭借着一张狰狞的脸吓走了不少人之后,我号啕大哭,抓住了一个男人的手死活不肯放开。

     “你、你也嫌弃我!”

     那男人声音清冷,语气礼貌而疏离:“请放手,太宰君。”

     既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便以为是熟人,于是蹬鼻子上脸地跟着这个男人进了一家宾馆。

     可到了灯光下我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之后,我稍稍清醒了一点的脑袋又陷入茫然:“你是……”

      “坂口安吾。”他伸出手,表情冷淡,十分公事公办。

      我盯着他在暖光等下仍显疏离的双眸,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更是不见分明,脸确实是好看的,再配上那精英风范的西装和优越的气质,我忽觉一阵晃然,竟开口说到:“你愿意和我一夜情吗?”

      他原本清冽的表情裂开,透出一点真实。

      “……啊?”

   “你带我来宾馆……”

   “呃,因为我住在这里。”

      我俩尴尬地面面相觑,我彻底醒酒,很是乖巧地坐在床上,垂头丧脑地说:“对不起。”

      坂口安吾却笑了下:“太宰君和我想象得不一样。”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似乎对我的事情颇为了解,据我所知,能够看到我资料的组织只有异能特务科。

      原来如此。

      我完全打消了之前那荒唐的念头,笑眯眯地和他握手:“交个朋友?”

      

6、

    许多人曾问过我伤疤的来源,在我说是一次意外的烧伤后也痛心地表示了遗憾。估计在他们看来,这伤疤就如同白纸上被污染的一点墨迹。

     但我很喜欢。

     “这样的太宰先生也很帅气!”谷崎直美自从知道了我是焉岛众二之后就对我产生了偶像滤镜,并凭借一己之力把整个侦探社的审美都带偏。

      “确实。”与谢野晶子小姐也赞同地点头,“总有种奇妙的魅力。”

      我知道他们是为了安慰我, 侦探社的同伴们都是很好的人,但说实话,能睁眼说瞎话说得如此真情实感我也是挺佩服的。

      “你以为这么说就想让我填坑吗?”我冷笑一声,毫不动摇。

      两个女人瞬间变脸,追着我暴打一顿。

      织田作君拎着一位白发少年进来的时候我正奄奄一息地在沙发上葛优瘫。

      织田:“……你没事吧,太宰?”他担忧地用手背轻轻触碰着我的额头,“发烧了?”

      我尴尬一笑:“额,运动过度。”

      另外两个什么变化都没有的女性:?

      我,太宰治,一个纯种宅男,不屑运动。

   “织田,你拐了个孩子回来?!”正直的国木田君瞳孔地震,并发现了华点。主要这孩子衣服破烂,面黄肌瘦,一脸生无可恋地被织田拎着后领,怎么看都不像是心甘情愿的样子。

  风评被害的织田作君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我捡回来的。”

  我对小朋友没有兴趣,勉强撑起眼皮看了一眼名为中岛敦的少年,结果他在跟我对上视线的瞬间立马红了脸羞怯地低下头。

  我:“?”

  提前先说好,我不搞未成年。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诡异,中岛敦又磕磕巴巴地看着我说:“您、您长得真好看!”说完,他连脖子都晕染上红色,整个人就像一台正在运转的蒸汽机。

   其他人:“?”

   我拍案而起,大喜过望:“少年好眼神!”

   

  

  

   

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1)

 内容简介:这是一只对谈恋爱有执念的吐槽役宰,渣而不自知(误)

 容貌和才华哪个更重要?太宰治带你走近今日独家讲坛。

 *我的目标是轻松无虐向(握拳)

 *无cp

注:第一人称吐槽向,ooc严重,剧情都是胡扯,慎入!

  

 1、

  面对着颜值之上这一现状的风靡,我很绝望。

  作为一名长相丑陋的实力派,我一直期待着能遇见一位可以略过我的长相看见我心灵美的伴侣。

   “对不起,我还是难以忍受!”明明是先提出分手的人,那女性却面露怜悯,泪水汪汪,很是愧疚地鞠了一躬,视线却一直飘忽着不敢直视我的容貌。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挎着包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去。

     偶有好奇的路人看过一眼,在略过我容貌的时候都不自觉地露出嫌弃的眼神,又很快对自己这样的无礼产生愧疚,从而低下头。

     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视线,也早已习惯别人在谈及我时总会露出遗憾的神情:“太宰君啊……明明那样有能力,真可惜。”

      如果我去参加辩论赛,辩题是“论颜值和才华哪个更重要”,我觉得我值得一个“舌战群儒”的最佳参与奖。

      作为一个纯正的直男,我确实很想找一个心灵契合的伴侣,注明女性。但是,我突然觉得,性别也没必要卡那么死?

      ——不,我错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勉强算是“竹马竹马”的中原中也用他那不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我的心灵。在我心里中原中也是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小辣鸡,然而在见到第n个男人红着脸问他要手机号的时候我痛心疾首地认为现代人真是越来越肤浅了。

     不,我不承认这是嫉妒。

     中原中也满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骂道:“这些人什么毛病!”

     作为陪衬的我冷漠地站在一旁,“哦”了一声后赞同道:“就是就是。”

     中原中也长了一张据说是“笨蛋美人”的脸,手下都是一群迷弟迷妹,听人说今年已经担任了干部一职,被誉为“最年轻干部”。

      可恶,明明他连学都没上过。

      而我,从全日本NO.1的大学毕业,如今已是颇有名气的漫画家,却在入职森株式会所的面试里被刷了下来。

     你听听,这合理?

     面试官十分委婉地告诉我现在担任黑手党也是需要颜值的,现在正是转变黑手党穷凶极恶固有形象的关键时刻。

     我当场就想冷哼一声掏出手机打给我那八百年不见一次的爹,但冷静下来一想,且不说无良爹会不会做出开后门这事,但就现在社会风气来讲,拼爹已经不流行了,而我,要做紧跟时代潮流的男人!

    

2、

    人不能有一头没一头,我坚信,事业的失利意味着爱情的成功。

     “对不——”我在撞到人后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人动作很快,揽着我的腰才使我没能跌到地上,扶在我腰间的那只手似乎要把热量传至全身。

      我抬起头,撞进一片蔚蓝的汪洋大海里,我的脑海里只浮现了两个字——爱情。

      也许我们曾在无数个轮回里相遇,但你是我唯一的选择。

       “起……”我最后的话近乎是自言自语,愣愣地看着与我距离相近的这个男人。

       他留着一圈淡青色的胡茬,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烟草味,面部轮廓硬朗,肌肉紧实。他手上的厚茧透过薄薄的衣衫与我肌肤相贴,我觉得他适合拿枪,至少,不应该是那一摞手写的文稿。

       我看了眼署名。

      “织田作……?”好奇怪的姓氏。

      “不,是织田。”男人答,待我站稳后顺便放开手。

       “这是你的小说吗?”

       “是的,正准备去投稿。”

       “真巧呢,我也是从事相关工作的,说不定我可以给你介绍编辑哦。”

       “你是小说家吗?”织田话语里似乎有着看到同类的惊喜。

       我有点惭愧,竟不太好意思开口:“不,我是漫画家。”

       织田似乎瞳孔一震:“……难道是焉岛众二老师吗?”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因为我太宰治,笔名焉岛众二,是个少女漫画家。


3.

    我开始正式追求织田作君。

    从熟人那里打听到他在一家侦探社工作后,我每天会到那家侦探社一楼的咖啡厅里久坐。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每一段恋情的开始都始于我轰轰烈烈的追求,偶尔我也会想被人追求是种什么样的体验,但这显然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非常巧合的是,这家侦探社的社长,是我认识的人。

     “真是好久不见了,福泽先生。”我十分恭敬地鞠了一躬。

    面前这位不怒自威的银发男人是我父亲的死对头,在很早以前也是大名鼎鼎的存在,销声匿迹后竟担任了一家侦探社的社长么?

     “太宰君。”福泽先生对我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问的是我现在的工作,看我有没有继承我父亲的衣钵。所以我笑说:“我刚刚大学毕业,正在待业中~”

     我说完,发现福泽先生似乎有一瞬间的语塞,然后镇定地咳了一声:“原来如此,大学毕业啊。”

      “前几天去我父亲的公司面试,结果被淘汰了,真过分!”我愤愤不平地抱怨。

    福泽先生显然也没料到是这样的展开,一惯严肃淡然的脸上浮现了不明显的震惊。

     我刚听到被淘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脸色,我很理解。微笑.jpg.

     我会让他们后悔失去了我这个高材生人才,所以我提议加入侦探社。

      ——一方面也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一个不存在的梦

   故事简介:太宰治曾经也是个孩子,固执得守着那点从别人身上汲取的爱意,期待故事里完美结局的童话。

 cp森太,有虐(但好像也没有那么虐),因为作者文笔有限,感觉虐不起来呜呜(哭) 

 故事线混乱,没有逻辑。

 字数1w+

  

 1、

 太宰治曾做过一场梦。

 这场梦里他是十几岁时阴郁的少年,脾性古怪,冷漠地游然世外,像是生下来就没心没肺的怪物,在亲生母亲的葬礼上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要哭。

 死亡难道不是解脱吗?人一旦死去,就不用为了活着而苦苦挣扎,露出狰狞丑陋的面容,也就没了不堪展现于人前的欲望,嫉妒、暴力、贪婪……人在死亡后的姿态永远是平静的,仿佛刚出生时的纯洁无暇。

 正如他的母亲,活着时整日里尖叫咒骂着父亲在外面的每一个情妇,像是被魔鬼吞噬了良知,只留下疯癫后的深沉血腥,又在每一个深夜遭受着内心无止休的折磨。

  然而在她死去的那一天,她的端庄、优雅、宽和,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躯,她闭上眼睛的面容美丽漂亮,被鲜花簇拥着,像是他曾在教堂里见过的圣母玛利亚雕像。

  所以他笑了,换来亲生父亲轻蔑的视线,和兄弟姐妹们冷漠而嫌恶的眼神。

  “真讨厌,他竟然在葬礼上笑了?”

  “果然如母亲说的那样,他是个生来就给人带来不幸的怪物!”

     他被赶出了那吃人的宅院。

  身无分文。

  或许哪天就死在不知名的小巷,也许那天阳光明媚,也许那天阴雨绵绵。

  谁在乎呢?

  手臂上骇人的伤口渗出了血液,那是被他称作“母亲”的人用藤条抽打出来的,很难相信她在重病时还有那样大的力气。

  仇恨果真是可以滋养生命的肥料。

  他有些感慨的想到。

  

     2、

 遇见森鸥外的那天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子,河水依旧在寒冷的冬天冰冷刺骨,岸边尸体的血液顺着风一缕缕融进透亮的水面,然后把这鲜艳的颜色吞噬在深不见底的河底。

  鲜血总会流尽,河水依旧清澈。

  他迫不及待地想与“伙伴”拥抱,这次笃定会在窒息里与死亡亲吻,然而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在干什么呢?”胡子拉碴的男人背着医疗包,语气温和。

  “自杀呀。”少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男人一眼。

  “入水自杀可不是好选择哦?”男人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总是死不了的不是吗?”

  少年睁大眼睛,用很活泼的语调说:“哇——莫非你一直在偷窥我吗?”

   男人摇摇头反驳了他的话:“我是担心你呀。”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身上一股很浓的消毒水味。

   少年却被这义正言辞的虚伪惊讶到了,这个男人明明在冷眼旁观他的自杀。虚伪的恶人他见得不少,这样理性又纯粹的冷漠却不常见,因为人心是这世上最为脆弱的东西,在顷刻间就如大厦一样崩塌,但这个男人不会,他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你是恋童癖吗?”少年很真诚地发问。

   “我喜欢十四岁以下的幼女哦。”男人也回答地十分诚恳。

   男人又说他可以为少年调制自杀的毒药,无痛的那种。

   少年呆滞的眼眸瞬间焕发出亮光,像是黑夜里的璀璨星河,他伸出手要和男人拉勾,像是真正天真单纯的少年,固执地相信自己世界里的童话。

   他的腕骨瘦弱,整个人像是只剩下单薄的骨架,一阵稍稍剧烈的风就能吹散。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歪了下脑袋,语调甜腻:“太宰,太宰治。”

  

   3、

   太宰治发现他被骗了。

   这个狗男人答应要为他准备的毒药连个影都没有,每天都在敷衍他再过一段时间。他心知肚明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这个男人绝不会轻易让他去死,然而死亡的诱惑太大,像是无形的锁链牵着他的脖颈。

  太宰治决定报复这个狗男人。

  “森先生?”他用雌雄莫辨的柔软嗓音叫着男人的名字,羞涩地趴在门框上露出半边身子,在森鸥外看过来后眼中迸发出依恋的光彩,穿着堪堪遮住大腿根部的白色衬衫很是自然地小跑过去依偎在男人怀里,双手搂着男人的脖颈,脸颊贴着男人的侧脸,仿佛刚睁开眼睛的雏鸟。

  光洁的大腿白得反光,连本来正常的称呼都变成会令人脸红的禁忌关系。

  诊所里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和一位红色长发,身着华丽振袖和服的貌美女性。他们在看到太宰治时有些讶异,但很好地克制住了好奇的目光,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只在离开时投向森鸥外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森鸥外:……

  他似乎有些头疼,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却没说什么,只揉了揉少年黑色的脑袋,低声哄着他把裤子穿上免得着凉。

  太宰治笑嘻嘻地晃着腿:“好哇,你亲我一口我就穿。”

  他扬着头,睁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伸出舌头舔湿了嘴唇,唇珠丰润清亮,像是新鲜水润的嫣红樱桃,似乎咬一口能尝到鲜甜的汁水。

  森鸥外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眼神依旧理智,没有夹杂丝毫不堪的欲望。就连他俯身时在少年唇上留下的那一吻也是,仅是对待任性孩子一个温和的安抚,与他平日里的任何一个拥抱都没有不同。

  太宰治却嗤嗤笑了,仿佛恶作剧一样,没有丝毫留恋地跳到地上,用那双乍一看清澈见底的眼眸扫了眼男人的下身,说:“你硬了。”

  森鸥外仍然很平静地摸着少年的脑袋,动作轻缓,很是纵容。

  太宰治顿觉无趣,又蹦哒着去翻找小诊所里摆放的瓶瓶罐罐。

  “太宰君——酒精是不能直接喝的快放下——”森鸥外惊慌地喊道。

  回应他的只有少年的笑声和破璃瓶摔碎的清脆声。

  假惺惺,真令人讨厌。

  少年唇角下拉,然而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的速率。

  他与人群格格不入,从小被视作异类,他习惯了厌恶的眼神,可森鸥外没有。

  就算他表露出了过于成熟的恶意,这个男人也不过对他可利用价值的评估更高一层。

  就算如此,这也是他所接触到的唯一可算做善意的东西了。

  何等可悲。

  

4、

  一声利落的枪响后,又是一位无辜的少年被像是丢垃圾一样拖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整个屋里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仿佛已经融入空气中,经久不衰。

  这是那位年老的港口黑手党首领下令在太宰治面前杀死的第七个人。这些少年没有做错任何事,硬要说起来的话,只能怪他们生在贫民窟里无权无势,因此成为了施展恐吓手段的最佳棋子。

  太宰治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坐在布满灰尘的墙角处,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但这并没有用。他细细颤抖着,双瞳涣散,似乎濒临绝境。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幼年时生长于温室的贵族家庭,一但放在残酷的死亡威胁面前,就该是这样的反应吧?

 老首领强硬地把太宰治从森鸥外身边带走,关在这个狭小封闭的房间里,原因并非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样是因为忌惮作为私人医生的森鸥外,而仅是因为太宰治过于柔弱的外表使他在满是豺狼虎豹的黑手党里如同一只误入的兔子,引起了这位逐渐感到力不从心的老人的施虐欲,他迫切期望通过折磨弱小的手段,来树立自己岌岌可危的威信和地位。

  太宰治满足了他阴暗的欲望。

  尽管有几天没有进食,但离死亡的距离仍是天堑,各项生理机能都在良好运作,连维持苍白的脸色都需要刻意为之,这让太宰治有些腻烦。

   耳边是少年细尖的惨叫,他身上灰扑扑的破烂衣服很快就被血液染红,和他整个人一起成为一件冷冰冰的物体,将被扔在随处可见的肮脏水坑里。

   森鸥外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门,太宰治便像是见到救赎一样扑到了他的怀里,手指紧紧攥着他白色的衣服,在上面留下灰色的指印。

   森鸥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奇怪,他浅浅安慰似的摸摸太宰治的头发,说首领要见他。

   下属们都没有什么反应,他们想着首领无非是想出了新的折磨点子,只希望首领的兴趣能持续得长一些,这样他就不会有时间去关注他可怜的下属们。

   至于太宰治,这个柔弱的少年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太宰治身体明显地抖动了一下,亦步亦趋地跟着森鸥外出了这间囚禁了他十多天的房间。

  在走出房间的刹那,他抬起了头,露出一双深潭般冰冷的双眸,这双眼睛里吝啬于拥有任何除开黑色以外的斑斓色彩。

  森鸥外牵上他的手,笑出声。

  太宰治对上他写满浓厚兴趣的眼睛,故作无辜地歪了下脑袋,角度都是测量好的,这样最能体现出他的纯然与柔软。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森鸥外问。

  “知道呀。”太宰治有些愉悦地回答,“我会配合你的。”

  年迈首领被手术刀割破了喉管的丑态尽入眼底,太宰治静静站在窗户边,血月在他身后开出了糜烂的花。

  他嘴角轻微地上扬,心里竟涌起从未感受过的喜悦。

  太宰治第一次作为有价值的个体成为了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的共犯。

  共犯。太宰治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啊,他喜欢这个词。

5、

 太宰治讨厌狗,说是厌恶也不为过。他曾经幻想过这世上的狗都灭绝了那该多好,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不现实的想法。

 说起他厌恶狗的缘由,那要从某一位兄长故意把他锁进一间狗舍说起了。那猎犬体型庞大,在月色下可看见其牙齿锋利,晃着白光,涎水伴随着粗气滴落在茅草堆上,那狗目光锐利,似乎把他当成了猎物,嗅着味道逐渐逼近。说起来惭愧,太宰治当时竟还想着如何获救,五岁时到底是年少无知,不知道死亡的曼妙之处。

  但从此他对狗这种堪称愚忠的生物没有丁点好感。

  他把中原中也比做狗的时候本来只想抱初见时被踢了好几脚的仇,却没想一语成谶,发现了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精髓,不由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中原中也跟他同龄,性格方面却是千差万别,太宰治自认为他自己是性本恶,中原中也却身处泥沼偏要发光发亮,凭什么?

  好吧,太宰治承认他是嫉妒。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把中原中也坑到港口黑手党是他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没有之一。

 “呜哇,中也你不愧是狗欸,这个项圈真适合你!”太宰治用亲昵的称呼喊着中原中也的名字,尽管话语中讽刺意味十足,不免被其他人当做小孩子的任性脾气,报以了然一笑。

 “这是choker的时尚,呵,不指望你能懂。”中原中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大人总是敷衍小孩说“你长大就知道了”时的语气。

  太宰治笑得很诚恳:“那不还是狗吗?”他吐着舌头边跑边说:“中也是狗狗诶——啊,还会汪汪叫,真可爱哦。”

  隔天,中原中也是狗子成精的传言就散布了整个港黑。

  一整天都被当做稀有物种围观的中原中也:太宰治你个混蛋玩意!

  这个时期的中原中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面子。

  “我讨厌他。”尽管太宰治对外说过无数次讨厌中原中也的话,但那时黏糊糊像是撒娇的语气像是一层保护膜,揭下来之后,便散发颓靡的腐朽味道。

  太宰治随意地玩着森鸥外搁在桌面上的手术刀,刀尖把他的指腹划出一道细小的伤痕,血液迫不及待地向外涌出,被太宰治用舌尖卷进口腔。

  “我讨厌他。”这个少年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正在为他翻找绷带的森鸥外,眸光暗沉。

  森鸥外用酒精给他指尖的伤口消毒,认真地说:“我知道了。”

  尽管森鸥外的确认为中原中也会是一把好用的刀,但他还是偏爱太宰治,所以在太宰治故意使中原中也受伤的时候选择缄口不言。

  这样毫无原则的偏宠使太宰治憋了几天的郁闷心情顿时瓦解,对待中原中也的态度才稍稍和缓许多,勉强提出了和中原中也搭档的提议,让森鸥外不由投来诧异一眼。

  太宰治之所以把这眼神称之为“诧异”,只是因为他不太想承认森鸥外早已稳操胜券地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自己提出来是没问题的,但一想到森鸥外也是希望他和中原中也做搭档,就会有点生气。

  森鸥外怎么能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相提并论呢?就好像在他心里这两者是同等地位一样。

  “太宰君最近心情不好吗?”森鸥外正仔细拆着太宰治脖子上的绷带,那上面被硝烟余波染上了灰色。

  “唔,没有哦。”太宰治微扬着下巴,让森鸥外的动作进行得更流畅,他眯着眼睛,像一只品种高贵的猫。

  森鸥外轻笑:“小骗子。”他亲昵地捏了捏少年弧度优美的后颈。

  太宰治扭过头,眼神控诉:“因为你最近总是带着爱丽丝逛街。”

  森鸥外最近迷上了换装小游戏。

  “太宰君要一起去吗?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出门?”

  准确说,是不太喜欢和森鸥外一起出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怕别人看出来他事实上有多依赖这个男人。直到那一天的到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早已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以至于不会显得太过狼狈。

  “那算啦~你早点回来哦。”

5、

   众所周知,太宰治平时无欲无求,无论是奢靡的黄金还是璀璨的珠宝都没办法吸引他的任何注意,在有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安然自得地待在镭射街的集装箱里,一盏破旧的灯泡,一顶吱呀作响的小床。

  但他有一个颇为执着的爱好——自杀。

  之所以称之为爱好,是因为他每次受伤都恰到好处地控制在濒临死亡但差一口气就绝不会死的程度。

  在经历过最开始的兵荒马乱后,大家也都习惯了,有时候看到挂在树枝上的某位少年还会很平静地把他放下来找首领。

  森鸥外对他的纵容简直称得上丧心病狂,每次都勤勤恳恳地帮他处理伤口,简直是个称职的老父亲。

  他似乎从不担心,那可能是因为他再清楚不过:太宰治真正想死的时候没人能拦得住。

  太宰治最近觉得森鸥外有些冷淡,具体表现为他在听到太宰治在任务中自杀时很明显地皱了下眉头。

  “太宰君。”森鸥外挂着一张笑脸面具,在会议上众目睽睽之下用冰冷的语气说到,“下不为例。”

   太宰治有些茫然,心脏抽痛,但他还是笑着拖长了音调:“好~”直到会议结束,他的手指仍在微微颤抖,森鸥外没再看过他。

   并非是因为他伤害了自己,而是他任务出了差错没能按照计划那样完美完成,但其实并不算是大事,最多就是丧失了一个合作方。港口黑手党已经发展成现在的规模,一个合作方而已,实在不值得森鸥外动这么大火气。

   森鸥外只是在借题发挥,是对他这些年对任务敷衍态度的不满。

      但森鸥外也骗了他。这个男人说他加入黑手党后会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能够近距离的观察死亡和暴力,说不定会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但没有,他找不到。

   他只能固执地抓住一根摇摇欲坠的稻草,对身后的万丈深渊视而不见。

   

6、

  太宰治径直推开了那扇雕花沉重的首领室大门,和往常一样,下属们朝他弯腰行礼,没有拦他。

  中原中也刚好扶着帽沿走出,两人对视一眼,难得没有互相呛声,而是冷冷淡淡打了个照面后擦肩而过。

  “早上好~爱丽丝酱。”太宰治先是朝金发的小姑娘笑着挥手打了个招呼,虽然之前的自画像把小姑娘吓了一跳,躲了他好几天,好在今天还算平和,小姑娘甚至友好地邀请他一起吃蛋糕,太宰治不爱甜食,拒绝了。

   身形逐渐抽条的少年已经没比森鸥外矮多少,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能比他还高了,但他依旧喜欢像小孩子那样坐在男人腿上。

  太宰治:“你给中也又派什么任务啦?”

  森鸥外:“需要他出国一趟。”

  太宰治就没有再追问。

  “你昨天答应我要做螃蟹火锅的不会忘了吧?”

  森鸥外:“怎么会?你在这里陪着我一起回去吧?”

  太宰治吐了下舌头:“才——不要。”他在森鸥外愣神时抬头在他唇边留下亲吻,轻飘飘地没有一点重量。

   “我回去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哦。”他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被无情“抛弃”的森鸥外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那被风扬起的黑色外套,竟让他刺痛般的捂上了双眼。

  爱丽丝面无表情地问他:“你后悔了吗?林太郎?”

  森鸥外语气很轻,被风吹散:“那也是,不得不做的事。”

  森鸥外回家的时候才看到了太宰治的“惊喜”:黑发的少年穿着黑色蕾丝边的华丽洋装,脑袋上绑着一朵鲜红的玫瑰,那张清秀精致的脸上被打上了魅惑的光影,他嘴角的笑容与唇边的酒液融合为一体,使唇珠丰腴,比之毫无生命力的玩偶增添了几分诱人的生动。

   然而他的举止又显得那样纯真,扑棱着双腿,嘴里含着银匙,看森鸥外半天没有动静,又刻意走到厨房门口,趴着门笑。

  他没有穿鞋,那洁白的、不该染上任何尘埃的双足轻点着地面,被森鸥外拦腰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亲吻他的眼睛、眼尾、脸颊,最后停留在鼻尖上。

   森鸥外说:“你乖一点。”

   太宰治眨眨眼,很是乖巧的应了,他目光追随着森鸥外的身影,看他围上那条幼稚地画着笑脸图案的围裙,目光专注地在厨房忙碌。

   烟火气晕染了他略显冷淡的侧脸,想必任何人都猜想不到,港黑首领竟然会亲自洗手做羹汤。

   太宰治喜欢缠着森鸥外下厨,因为他只能在这样温馨的氛围里,感受到不该存在的永恒。

  森鸥外:“太宰君,想不想成为干部呢?”尽管这是个问句,却没有允许人拒绝的意味。

  太宰治嘴里满是鲜甜的蟹肉,含糊不清地说着:“好哦。”

  普通下属,干部,甚至是一只被锁在笼里的金丝雀,这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分别。

  他有着与生俱来远超常人的清醒与透彻,这是他痛苦的根源所在。他同样也有异常天真的执拗和固执,认为自欺欺人就能使一段关系回到最初的原点,殊不知只能在绝望里越陷越深,最终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7、

 太宰治的自杀越来越频繁,而且自杀的地点逐渐偏僻,下属们需要耗费更长的时间去寻找他的踪迹,这也意味着他也许会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导致生命濒危。最严重的一次甚至因为出血过多停止了心跳,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待了整整一个月,醒来时就见到森鸥外疲惫不堪又有些厌倦的眼神,但他的心情却未能因此难过,而是平静地接受了从此他真正孤身一人的现状。

  所有感情都是有保质期的,这是他肆意挥霍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他开始想念死亡了。

  织田作之助就在这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这个放到人群里没有一点特色的男人,耐心又心甘情愿地收敛起每一具尸体,又把所有活下来的孩子挡在炮火之后。他有着高超的用枪技巧,却固执地秉持不杀人的理念——作为一名黑手党。

  太宰治曾好奇地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加入黑手党?”

  织田作之助很诚实地答:“因为工资高吧。”

  从未因钱财烦恼过的太宰治不太理解,但他哈哈大笑。

  太宰治之所以对织田作之助感兴趣,是因为他看不透这个人。他不懂织田作为什么要把那些在战争中丧失父母的孩子救下来——那些弱小的生命就像是达尔文所提出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注定要被命运抛弃的人,这样的人在这世界上数不胜数。任何一种东西只要数量一多,就变得廉价起来,就像生命。

  他同样不懂为什么织田作要为了所谓“梦想”放弃他本该拥有的大好前程。

   “以织田作的实力,当个干部应该绰绰有余吧?”

   “虽然我觉得不是……但我现在就挺满足了。”

 “成为小说家那么重要吗?”

 “因为能从中获得价值吧。”织田有些犹豫地答。连他自己都处在一种混沌和迷茫里,他放弃了自己习惯了十几年的生存方式,去探寻一种新的生存可能,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至少现在他不后悔。

  太宰治自己是个被世界排斥的幽魂,但他总会被执着又善良的人吸引——森鸥外除外。他曾剖析过自己对森鸥外那种堪称病态的迷恋从何而来,那可能是他被排斥在外的人生里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赋予他价值的人。

  某次偶然间,他们发现了一家名为“Lupin”的地下酒馆,太宰治感觉自己号称“千杯不醉”的名号受到了挑战。

  “我要与你一决胜负!”太宰治大声宣布,把一杯冰啤酒重重搁在台面上,冰块随着酒液晃动了几下,险险就要溢出。

   尽管他的郑重宣战并没有使唯二在场的人露出任何回应的姿态,太宰治并不介意地翘着腿坐在转椅上,似乎有些醉意,痴痴地笑着,眼神却是一片清明。

  织田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反应都没有是不是不太礼貌……毕竟面前这个少年看似年幼,却是真真切切的准干部大人。于是他僵硬地举起酒杯,嘴里发出毫无感情的“……哦。”

  太宰治又是捧腹大笑。

  “织田君真是太有趣了。”他笑说。

  织田似乎是有点高兴:“以前认识的人都说过我很无趣。”

  太宰治看着他毫无波澜的一张脸,“呃”了一声,这个人是不是表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一直到天边冒出蒙蒙的亮光,织田作之助一直维持着面瘫的脸,饮下杯中剩余的酒。桌上已经摆着横七竖八的空瓶,太宰治脸颊飘红,慵懒地趴在吧台上哼哼唧唧。

  “……好难受,不想走。”他用脸颊蹭着带着凉意的杯壁,一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去看仍然清醒的织田,“背我背我~织田作~”

  织田:“……织田作?”

  太宰:“啊,嘴瓢了。”但他转念一想,说:“我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你耶。”

  从此织田君正式变成了织田作。

8、

  “……怎么了,森先生?”太宰治在森鸥外若有所思的眼神下浑身不自在地抱着手臂,森鸥外已经飘来数个看不清情绪的眼神了。

 森鸥外:“你衬衫是不是大了点?”

 太宰治:“……啊?”

 他低头看着确实有些松松垮垮的衬衫,恍然:“哦,穿错成织田作的衬衫了。”

 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太宰治向来无所谓形象。

   “你呀。”森鸥外有些无奈,“我这里还有几件你的衣服,去换了吧。”

 太宰治笑嘻嘻地扑到他身上亲了一口:“好哦。”

  “织田作……是织田作之助吗?”森鸥外似是有些好奇,“那个使用双枪的杀手?”

  “果然森先生也觉得很奇怪吧?”太宰治边穿衣服边答,“不杀人的黑手党,我还是第一次见。”

   森鸥外“嗯”了一声,又不太感兴趣地埋头工作,堆成小山的文件把脑袋都挡住了。

   “是啊。”他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句。

   太宰治瞅着他眼下的一片青黑,在走前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森鸥外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问:“又去喝酒吗?”

   太宰治语气欢快:“嗯嗯,好不容易森先生给我放了一天假嘛。”

   森鸥外握笔的手顿了一下:“你最近做任务那么认真啊,要不要多放几天?”

   按照太宰治那个躲懒的性子,必然会从善如流地应下——然而他只是笑了下:“不用了吧。”

   太宰治本来没有酒瘾,他在遇见织田作之前喝酒最多时候是为了看中原中也跳脚而把他珍藏了许久的红酒一饮而下。但现在他突然习惯了这个小酒馆,无论是那首经典的慢摇,还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的吧台。

  织田:“你今天还是去我宿舍?”

  太宰想了想,说:“……我今天回家。”

  但他在月色下与织田分道扬镳的时候才想起,他哪里有家呢?

  最后他凭着直觉走到了曾经住过的狭小的集装箱,被子倒还在,只是潮湿又满是灰尘,灯泡离彻底报废也不远了,灯光忽明忽灭。

  身为准干部的他当然有组织里分配的房产,说是穷困潦倒实在是过于矫情。但太宰治还是合衣躺在了这张快要挤不下腿的铁床上,长腿委屈的蜷缩着,睁眼到天明。

  

9、 

 越多的目睹死亡,就越发现其实世上大多人的死亡都是没有意义的,他们既不能带走什么,又无法留下什么。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太宰治又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坂口安吾。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他凑近后拿起一张写满了个人信息的纸,那就像是人死后才会留下的墓碑,轻飘飘的重量便涵盖了人的一生。

   “‘意义’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既定的标准吧。”坂口安吾很平静地说,“对于我来说,记录下每个死者的生平,就是有意义的事。”

   太宰治回头看向了织田:“织田作也说过写小说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有价值的。”他突然有些丧气地垂下脑袋,“可我好像没有价值啊。”

   或许是有的。

   他为组织获得利益对森鸥外而言就是有价值的吧,只是这价值的份量越来越低,直到当他连这点价值都没有的时候,太宰治又当何去何从呢?

    织田:“所以太宰你是把自己和写小说这件事放在同一个地位了吗?”

   太宰一愣:“诶?”

   织田:“我们现在讨论是并不是自己对别人的价值,而是对自己而言什么东西才最有价值呀?”

   太宰治像是遇见难题一样眉头皱成一团,然后摇摇头:“我觉得没有东西对我来说是有价值的。”

  织田也帮助他思考:“工作?”

  太宰治嫌弃地说:“我又不是安吾。”

  坂口安吾:……

  织田从善如流地说:“我想也不会。”

  坂口安吾:?

  织田:“螃蟹?”

  太宰治思考一下:“勉强算。”但他又说:“但是我想了想,觉得就算哪天有人告诉我再也吃不到螃蟹了我也不会特别伤心。”

   织田又说:“这样看,死亡对你是最有价值的吧?”

   太宰治星星眼:“的确是,一想到我如果怎么都死不了感觉人生都变成灰色了……”

   坂口安吾:“明明是很正能量的话题为什么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他无奈扶额。

   太宰治曾经也跟人提起过有关死亡的话题,可惜他们都不耐烦地认为他是在故作玄虚,以正常人的思路来看,“生存难道不是一件本能的事情吗?”,所以太宰治便放弃了寻找共鸣的想法。

   然而他遇到的这两个人,他们或许也并非全然理解太宰治的想法,但他们的耐心绝无仅有,在这里太宰治不必担心被视作异类,可以说是在黑手党里他唯一能放松的时刻。

   太宰治开始寻找价值。

   他捡回了一对孤儿,试图从中获得养孩子的乐趣,和织田作一样。

    ——他失败了。

    他等待在抢救室外,里面生死不明的是那位对孤儿中的哥哥,芥川龙之介。这个男孩身体孱弱,带着一身的病痛偏偏有着狼的眼睛,然而黑手党里弱小是原罪,太宰治的一时纵容换来的是他人生命的代价。

    芥川龙之介和当年的太宰治一样,为了别人赋予的价值欣喜若狂,这点共同让太宰治心生恻隐。

    那便就这样活下去。

    太宰治眼神冷漠下来。

    “芥川君会没事的。”森鸥外把少年揽进怀里,抚摸他的后脑,眼神柔和而复杂。

    森鸥外常常露出这样的眼神,太宰治并不能理解他在想些什么,他猜测也许是又忌惮又不舍得舍弃这样一颗好用的棋子,总之不会是爱。太宰治从前想法设法地想证明森鸥外对他的爱意,可现在却不愿意承认那份感情的真伪,因为这样会让迟早被舍弃的他显得更加可悲。

  

10、

   太宰治被森鸥外从小教导,因而他举止随性里总带着点处变不惊的优雅,这份面具在得知织田赴死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他紧紧盯着桌面上那张鎏金黑底的异能许可证,按着手抑制撕碎它的冲动,他不再去看森鸥外那张可恨的脸,一想到那上面可能写满居高临下的怜悯,太宰治就恨不得一枪打进他的心脏!

   “别让我找到机会,森先生……首领。”他语气轻淡而阴冷,“我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两个端着枪的下属身体轻轻颤抖,太宰治从他们中间走过,眼里是一片漆黑的深渊。

  他说:“滚。”

  他背影沉重,肩膀紧绷,披在身后的黑色大衣却轻飘飘得像是风筝的引线,它落下的一瞬间,引线便无声地断裂,风筝飞走了。

   笼里心甘情愿画地为牢的鸟雀被驱赶着奔赴自由,它长鸣一声,不再回头。

      首领室从未如此空荡过,寂静得连叹息声都一清二楚。

    森鸥外静静坐了一会,连姿势都未曾改变,他似乎永远是执棋者,运筹帷幄高高在上。忽的,他把桌上所有东西挥落到地面,瓷器裂开,那破碎纹路正如永远无法闭合的镜子,永不重圆。

    茶水浸湿了那张他费尽心机得到的许可证,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爱丽丝拎着一角捏在手上,这女孩嗤笑了一声,又问:“你后悔了吗,林太郎?”

  森鸥外的回答与以往别无二致:“不,本该如此。”

  太宰治当不了笼中雀,他的下场只会是在黑暗里越陷越深,直至死亡。

  

11、

   晨光熹微,太宰治从睁开眼,眼神有着大梦初醒的迷茫。他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的内容却全然忘记,只有心脏隐隐传来的疼痛残留在身体里。

   自从加入武装侦探社后,他难得这样早起,脑子里一片清醒。幽幽叹了口气,他认命般的穿上衣服,镜子里那颗蓝宝石似的波洛领结闪烁着光亮,正如他鸢色的眼睛,笑起来春风拂面,百花绽开。

     太宰治在今天会遇到一位白发的少年,少年将他从河水里救起,从此太宰治也能成为被依赖的前辈,干着救人的工作。

  这个时候太宰治才明白,他曾避如蛇蝎的太阳其实没有那么恐怖,他没有被灼伤。